自然阅读第2期:《发现之旅》的盛宴

时 间:2013.1.27,13:30—17:00
地 点:对外经贸大学
特邀嘉宾:沈书枝
参与人员:老余,楚楚,年高(plus小智),邓安庆,阿蒙,vivida,Viola,muggle
记录整理:楚楚

读书会现场
读书会现场,感谢muggle提供场地
梭子蟹
vivida带来一幅梭子蟹的摄影作品,与书中的插画异曲同工
老余赠送大家的书签
老余赠送大家的书签
年高的线稿手绘
年高的线稿手绘,她是发现自然的忠实记录者
Viola

昨天下午去对外经贸参加自然笔记的《发现之旅》读书会了,结束后要写笔记,我基本没怎么发言,所以就写一点感触吧。

我的《发现之旅》读书会日记
我的《发现之旅》读书会日记

我远不是个博物学爱好者,我只是喜欢植物和画植物插图而已。最开始是因为在“21世纪经济报道”上有一篇梅里安的副刊文章,称其为“魔女梅里安”,其事迹令我对她的勇气十分钦佩,心中很是仰慕。买《发现之旅》也是因为里面收录了梅里安的画,而且这本书还是以精美的各种插图为卖点的,封面就很吸引人。当拿到书后,有一点小失望,我认为植物插图偏少了,梅里安的插图尽管纹理精细、色泽浓重,但画的主角却大多是各类的毛虫甚至蛇,虽然她在一幅图中完整记录了昆虫的生长阶段,这很科学,但一副图中出现太多虫子了。因为上述的偏见,一开始的阅读感觉很困难,有点读不下去。从第四章我的看法开始改变,可能后期科学绘画的技术提高了,也可能是科学绘画的风格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写实、更朴实。读完整本书以后,特别是在读书会以后,我觉得不只是植物,昆虫等动物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也许,春天去野外的时候,遇到漂亮的虫子和鸟我也会画下来。不过,对蛇等冷血爬行类还是喜欢不起来。

我是个喜欢想象而不善表达的人,无论是口头还是文字,我生活的圈子离文学和科学很远,参加昨天的读书会让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书枝沉静温柔的语气和用词让我觉得有些恍惚,我屏息静静的听着,仿佛是正在别人的生活里。

通过这本书和这次读书分享,我发现博物学很有趣、发现有些动物也很漂亮而值得描绘、发现我的表达能力是多么的差、词汇是多么的贫乏,这次活动简直是我的发现之旅啊。不过,我觉得我依然是个很狭隘的色女,只喜欢画漂亮的,而漂亮又是很主观的,不科学。

老余

记得十几年前玩过一个叫《大航海时代》的游戏,它以15世纪到17世纪的地理大发现为背景,引导玩家操纵船队探索全球的各个水域,绘制地图、探索珍奇轶闻。与气候搏斗、计算补给、发现新奇、探索未知,这样的冒险经历,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时至今日,当一本名为《发现之旅》的书呈现在我的面前时,这个游戏又在脑海中浮现,原来,历史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游戏中。

同样是航海与发现,这本书却不是以探险为视角,它将视线落到了一个个具体而生动的人身上,而这些人则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博物学家。这些博物学家,怀着时代赋予的使命,远渡重洋,发现并记录各种新奇的物种,也因此拓展了当时人们的视野,并导致了科学理论,特别是生物学理论的巨大突破。如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华莱士的生物地理学、贝茨的昆虫拟态等。但是书中忽略了对那些旅途的艰难险阻的描述,将博物学的记录成果,具化为一张张精美的博物科学画,让人感受到十次航海大发现的自然之美。美让人惊叹,同样因为美,让我们记住了这些富于冒险精神的博物学家,没有他们,这些精彩可能就不为现代人所知。

同样,因为这视觉的盛宴,让人可以忽略其文字上的缺陷。书中对博物学家的描述和生平,我们可以从文字中获得一个大概的形象,却无法知道更多,只能通过图画获取一些细枝末节。不仅如此,这些探险的时代背景,也被本书忽略,抑或隐藏在只言片语中,如果不去仔细追究,是不会获得完整印象的。

地理大发现的时代,不仅是探险的时代,它还伴随着帝国的扩张、殖民的奴役,以及对黄金与香料等经济作物与矿藏的需求,因此,书中的博物学呈现,只是这十次航海的副产品而已。虽然殖民的色彩被淡化,但是博物学家的成就不会被忘却。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华莱士和达尔文。两人的航行,虽然有着不同的目的,但是最终都得到了生物进化的结论。因为历史的种种原因,华莱士并未被客观地介绍到中国,而这本书给了华莱士一个公正的待遇。

问题:黑昧蟾蜍这货怕水,但是如何进行繁殖的?

vivida

1. 第二场读书会,在对外经贸大学宁远楼,沈书枝姑娘主讲《发现之旅——历史上最伟大的十次探险之旅》(商务印书馆2012年1月)。在豆瓣上看书枝的文字已久,觉得她仿佛师从过沈从文,状物抒情最见“耐心”二字,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记忆力又极好,不知道她怎么能记得住那么多细节。今天见到人,发现人如其字,就很开心。书枝先讲了另一本书《清代在华的英国博物学家:科学、帝国与文化遭遇》,内容依据她写的书评,“博物风尚与中国经验”。讲到约翰•里夫斯这位鸦片战争之前最重要的在华英国博物学家,他在与中国画师合作时,要求他们遵循“科学式的写实主义”原则,因为擅长洋画的广东画师们遵循的是风俗画或装饰艺术的传统,并不关心“科学式的精确”。画师在里夫斯的指点下,将标本实物转绘成科学图鉴,成就不俗,但一些细节依然透露出画师画技的源头,在这个意义上,博物学绘画成了文化遭遇的场所。

2. 由此又引出另一位20世纪初广东的蔡哲夫先生的博物图画,他的作品刊于1905年初发行的《国粹学报》。书枝在搜集资料的时候,拍下了一些蔡哲夫画作的照片,我们有幸得见。我觉得他的博物画是个极有意思的案例,一是学习贴近西方博物学传统的种种努力,一是中国文化传统(博物学传统和绘画传统)的强势影响,二者之间的作用由画作中的线条笔触视角构图等元素直观地显现,如书枝所言,“这是另一种‘文化遭遇’的表现,它一方面隐隐指向中国近代史上因为落后受辱而给知识分子带来的痛感与急迫,另一方面却显示出在我们传统的博物学中,所蕴含的文化情感力量的强大”。

3. 《发现之旅》一书收入伦敦自然史博物馆数百幅珍贵藏品,许多收藏还是第一次面世,热爱博物绘画的人有福了。谈及个人最青睐哪位博物学家的绘画时,书枝说到南太平洋探险随行的乔治•福斯特,认为他的作品艺术成就最高,而她尤喜其部分画作的蓝色调子;我们也对勘测澳大利亚的费迪南德•鲍尔万分钦佩,因他使用一套自创的复杂色标编码系统,每个颜色都有一个至多四位数的号码标记,鲍尔在样本还新鲜、尚未褪色时先用这些号码标注记录,然后再以原始色调绘制出水彩画,如此可再现精确细微的色差。在照相技术还未出现的时代,博物学家用这样的方式记录和再现真实。我带了一幅蓝色梭子蟹(Portunus pelagicus)的照片给大家看,是一位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摄影家的作品,跟书中鲍尔所绘的远海梭子蟹作个对比,是同一种蟹。两幅作品并置,不由人不提出那个问题——摄影技术高度发达的当今,博物画家何为?而这本书的结尾给出了答案:“在必须呈现出特定形态特征或色彩细微差异并获得最大效果时,优秀自然史画家的观察力和画笔,仍是无法被取代的。”

沈书枝(楚楚根据QQ聊天记录整理)

我觉得那些人的画里,乔治•福斯特的画最独特啊。画的南极圈海域的植物,包括水鸟,企鹅,还有那只很大的雪花鸭嘴燕魟,用色都偏于一种静谧忧郁的深蓝。尤其是那幅魟鱼图,给人以非常自由而高远的感觉。我觉得画家不仅是在画科学画,把自己的气质也灌注进去了。

然后是帕金森的画,我觉得帕金森的画非常纤柔,秀气。而他的很多画,因为时间来不及,只是部分上色,后来又在归航途中去世,后来班克斯聘请其他人复制他的画,然后再全部上色的图,我觉得较之原图,虽然构图和设色都尽力相像,但还是可以见出气质变得拙俗了一些。

我喜欢这两个人的画,除了美丽之外,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从中可以见出他们的性情。

其实梅里安的画也可以见出她性格的,大概是那种偏向于热烈的,开朗的,但是我自己比较偏爱的,就是这种有点忧郁和纤秀的风格,所以最喜欢乔治•福斯特和帕金森两个。

扩展:沈书枝的读后评论:博物风尚与中国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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